第九章夜探生辰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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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潮村的村民貪戀洛水中的寶藏，幽靈船中的邪惡幽靈開始上岸吸走村民的魂魄，莫名瘋癲的黃璇是第一個，死亡的劉村長是第二個，誰是第三個，第四個……
這樣的傳言在海潮村乃至整個小鎮莫名的彌漫開，弄得大家人心惶惶，洛水邊成了無人禁地。案件陷入僵局，尋找幽靈船的下落只能是唯一的突破口。
秦若筠手裏拿著一只香噴噴的喜餅走進房裏。李明達為此一直感到詫異，任誰看了，都覺得秦若筠乃是世家公子的風範，卻似個沒吃過好東西的男孩子。
“誰家有喜事？”趙飛白淡淡問了一句。
“知州大人傅霖三十歲生辰宴到了，他下榻在縣丞張思齊的宅子裏，張家正在派發喜餅，慶賀知州大人生辰。”
趙飛白眨眨眼睛：“我們明日也不請自去，湊個熱鬧。”
“你怎麽也想去趕這樣的熱鬧了？”秦若筠正忙著大口吃喜餅。
“縣丞那裏應該有海潮村洛水水路圖，一定藏他的府邸裏，你是想去偷！”李明達立刻明白了這一切。
海潮村已經沈寂許久，今晚難得人潮湧動，張縣丞的門口張燈結彩，熱鬧非凡。只是李明達三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，不好堂而皇之進去，只能躲在瓦房上到半夜再做打算。
海潮村夜晚特別潮濕，涼風嗖嗖嗖地吹著李明達紅潤的臉蛋，秦若筠倒是不斷混進張府廚房中偷點吃的，摸點喝的。這位青陽樓出生世家公子最擅長的莫過於腳底抹油。
趙飛白和李明達則守在瓦房上一夜不敢動彈：“有何發現？”
“張思齊的書房就在東側廂房，聽仆人說宴會還有一個時辰就結束了，咱們就可以下去了。”
聽到這番話，李明達如釋重負點點頭，在瓦房上吹了一夜的涼風，自小到大還沒吃過這苦。思緒不禁回到了幼年時期，自己生來就長在大山深處，與世隔絕之所，竹葉青松遍地，阿爹阿娘只有自己一個獨女，自己常常在庭院裏瘋跑，爹娘並不以女子禮教束縛，反而讓她肆意玩耍嬉笑，阿爹喜歡坐在庭院的廊下邊飲茶邊看著女兒癡笑，一旁的娘親則戲謔道若不是識文斷字，女兒八成要長成一個野丫頭，以後哪裏會有婆家要呀！。阿爹則淡然處之道我們早已跳脫塵世，我家的小丫頭自然也在俗世之外了，若是沒人要，我就留她在身邊一輩子吧！
只是如今護著自己的爹娘早已不在了，阿爹，你不在了，女兒哪裏去尋護我一世周全之人呢？
趙飛白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圖：“依我看瓦房上也不錯，瓦房上的視角可以眺望整個海潮村，斜月江霧渺渺遮蔽的黑暗在這裏一覽無遺。這裏鬼怪神仙傳說太多了，越是如此，隱藏背後的真相也就越深重。”
李明達出神地點點頭，這位浪蕩公子是在安撫我嗎？
“你是想家了嗎？”趙飛白眨眨眼睛。
李明達心頭一緊，很久沒有人提起她的家了，她不知道趙飛白與秦若筠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。也許他並不知情，青陽樓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段難以言喻的過去，萍水相逢一場，誰又會對誰的過往有興趣呢？他這麽問不過是因為看自己尚未成婚，自然無夫婿，只剩下家鄉了。
趙飛白微微一笑毫不在乎道：“有家人是好事呀！我就沒家人。”
趙飛白是個孤兒？李明達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也許比自己還要慘，自己好歹也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，可是趙飛白氣質極像侯門公子，哪裏像是孤兒呢？
“我爹走得太早了，我娘也無故消失了，那時我還是個繈褓裏的嬰兒呢！有時想努力想想娘的長相，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，人常說親人會入夢來，只怕我娘入了我的夢，我也不認得她。不知道她是上了天還是下了地府，或是尚在人世間。”瀟灑的趙飛白突然哽咽了一刻立刻掩飾而過：“如若她真的尚在人世間，我常想走遍天下，能不能遇見她，可是遇見了我不認識怎麽辦呢？你看我們現在坐在瓦房這樣的地方可以眺望大地，我就告訴自己我站的高一點，看的就遠一些，也許就有機會看到想見的人了。”
“如若想見的人不在這個人世了呢？”
“海潮村洛水不是自稱是陰司大門嗎？相見的靈魂也許就在洛水中呢？這裏的視線可以眺望洛水，也許他們就在水底看著我們呢！”
趙飛白以自己的故事來安慰我嗎？
月亮已經升到高高的，李明達三人見張家已經寂靜無聲，便躡手躡腳地偷偷走入書房中。
秦若筠點亮一只火折子，暗淡的火光只能剛好照亮書冊的方向。這裏是秦若筠的書房，也是海潮村官衙的書庫。
一列列整齊的書架子映入眼簾，書架子上塞滿了厚厚的書冊，書桌上散落著張思齊的手稿，鋪在表面的是他模仿古代書法大家的各種手稿，龍飛鳳舞極其相似。看樣子張思齊的書法造詣頗深，模仿字跡頗有一手。
身無彩鳳雙飛翼，心有靈犀一點通…… 一疊壓在最後的四方宣紙卻還散發著淡淡的藥香，看樣子這個書呆子常常在此地寫字，王尋意一定是身旁紅袖添香，故而張思齊筆下滿是柔情細語，從這些只言片語來看，這位張大人真的情深不壽，他筆下似乎描繪著對王尋意的一片柔情，只是他也常在此地吃藥，命薄如紙的他才更讓人傷情。
三人轉身在書架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海潮村府志。
扉頁果然是海潮村的水路圖，洛水雖然不是有名的江河，但是水路也極其覆雜，秦若筠全神貫註死死盯著書冊，用高超記憶術迅速記下水路圖。
再查閱內容，海潮村水怪自古有之，歷年船只下海途徑迷魂陣便失了方向，人船不知所蹤，生還者皆語水怪狀肖吃人大魚，魚腹龐大而生吞活物。但是生還者大都已經瘋癲致死。
“這麽說那蘆葦陣裏果然養著吃人的大魚，上次咱們能安全回來真是萬幸。那劉村長會不會是被這大魚的舌頭拖入水中活活溺死的！”
秦若筠眼珠子突然溜溜轉：“不知道這魚肉好不好吃？”
“魚怪？難道是……”李明達忽然想起了在黃璇家中壁畫的景象。洛水水底是一條龐大的魚妖，魚妖肥胖的肚子裏是一條裝滿財寶的古船。古船上燃起來自地府的熊熊火焰，惡鬼從這艘古船的火焰裏一腳一腳地爬上水岸。幾個常人待在水岸上拼命奔跑，幽靈卻手腳舌頭耷拉在水岸上，逐漸逼近常人的身後：“難道真的是這條傳說中的魚妖吞噬了幽靈船，還是說只是瘋癲黃璇的幻想。”
李明達突然熄滅了火折子，一手捂住李明達的嘴巴：“有香氣！”
什麽？李明達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給驚嚇住。
趙飛白順手將她拖入書架縫隙中，一個黑衣身影小心翼翼推開房門，腰間果然別了一只金黃色的香袋，這淡淡幽香來自於此，趙飛白鼻子真靈！
黑袍身影靠近書桌小心翼翼將書桌上已經寫完的宣紙收好，又隨手拿起墨塊，提起袖子研墨，動作何等嫻熟！
“你來了！”竟然是傅霖的聲音，他推開書房門對著黑袍低語：
傅霖今日生辰宴，酒過三巡，已經醉得不省人事，本來早就被丫頭攙扶進房裏。如今看來全是假裝，傅霖是上過戰場經歷過殺戮之人，和將士一起大醉過的，如此小場面如何難倒他。
他坐在椅子上閑散地彈指頭：“我還想你有了新主子就忘了我這個舊主子了！”
“傅大人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！”
“讓你留在新主子身邊可是讓你控制他的，可不是讓你真的去伺候他的。”
伺候？李明達忽然心頭一緊，在張思齊書房中與傅霖會面，卻有閑情逸致去收拾筆墨，手法如此嫻熟，這個黑袍身影的本尊難道就是王尋意！
“自您離開海潮村，張大人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，他總是半夜嚇醒，連連噩夢，如今已經藥石無靈，命不遠矣！”王尋意道出此言卻暗含著淡淡的憂傷與惋惜。
傅霖嗤之以鼻：“他這樣的廢材，已經是爛泥扶不上墻了，不會再造成威脅了！”他忽而轉過臉看著王尋意：“凡是阻攔我前進道路的人都得死！”
“劉村長，黃璇之事……”王尋意似乎是試探的口氣，卻不敢多言。
“這事與你不相幹，你只管看好張思齊，讓他別出來壞我的事！”
“只是劉村長已死，黃璇發瘋說出無稽之談，有人建議張大人在劉村長頭七為他招魂，並且將黃璇也帶來讓劉村長的魂魄指認兇手。”
“一群愚昧的村民，非要來這麽一出鬧劇，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什麽鬼魂？不然三年前我就死了！”
“洛神呢？她回來了！她本該不在這個人世了，卻活生生地回來了？難道洛水水底真的有陰司還魂？”
“還魂？任憑是誰！我也要打掉她的三魂七魄！”傅霖惡狠狠地咒罵：“話歸正題，你留在張思齊身邊，有沒有查探到幽靈船的下落？”
“這兩年張思齊不準大家再提此事，我無從下手。”
“洛神此次回來，保不齊會同張思齊商討幽靈船的事情，你在旁要好生打聽，回來向我匯報！”
原來知州大人傅霖竟然貪戀幽靈船的財寶，權位再高也不過是個空有皮囊之人，李明達暗自忖度，她側眼看到傅霖竟然面露溫柔之色，上前撩撥王尋意腰間的香囊。
王尋意垂手附耳不敢言語，傅霖湊上前探鼻輕聞她的體香：“你的味道真的好香呀！”二人的距離只有半尺，傅霖差點就要抱住王尋意，王尋意卻不卑不亢。
二人竊竊私語了一陣子才離去。
“原來王尋意是傅霖安插在張思齊身邊的細作，他也想打探幽靈船的下落。”李明達小心翼翼地從書架中走出來。
“準確來說，這位知州大人對這位細作有異樣情愫！”趙飛白早就看穿一切。
“劉村長頭七招魂倒是可以看看這些人的表現！傅霖口中的三年前生還指的是什麽事情？”李明達從傅霖與王尋意的對話中搜尋有價值的信息。
“這個知州大人傅霖身上有許多可以挖掘的秘密呀！”趙飛白驚喜已經找到了謎團的突破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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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家有喜事？”趙飛白淡淡問了一句。
“知州大人傅霖三十歲生辰宴到了，他下榻在縣丞張思齊的宅子裏，張家正在派發喜餅，慶賀知州大人生辰。”
趙飛白眨眨眼睛：“我們明日也不請自去，湊個熱鬧。”
“你怎麽也想去趕這樣的熱鬧了？”秦若筠正忙著大口吃喜餅。
“縣丞那裏應該有海潮村洛水水路圖，一定藏他的府邸裏，你是想去偷！”李明達立刻明白了這一切。
海潮村已經沈寂許久，今晚難得人潮湧動，張縣丞的門口張燈結彩，熱鬧非凡。只是李明達三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，不好堂而皇之進去，只能躲在瓦房上到半夜再做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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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飛白和李明達則守在瓦房上一夜不敢動彈：“有何發現？”
“張思齊的書房就在東側廂房，聽仆人說宴會還有一個時辰就結束了，咱們就可以下去了。”
聽到這番話，李明達如釋重負點點頭，在瓦房上吹了一夜的涼風，自小到大還沒吃過這苦。思緒不禁回到了幼年時期，自己生來就長在大山深處，與世隔絕之所，竹葉青松遍地，阿爹阿娘只有自己一個獨女，自己常常在庭院裏瘋跑，爹娘並不以女子禮教束縛，反而讓她肆意玩耍嬉笑，阿爹喜歡坐在庭院的廊下邊飲茶邊看著女兒癡笑，一旁的娘親則戲謔道若不是識文斷字，女兒八成要長成一個野丫頭，以後哪裏會有婆家要呀！。阿爹則淡然處之道我們早已跳脫塵世，我家的小丫頭自然也在俗世之外了，若是沒人要，我就留她在身邊一輩子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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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明達出神地點點頭，這位浪蕩公子是在安撫我嗎？
“你是想家了嗎？”趙飛白眨眨眼睛。
李明達心頭一緊，很久沒有人提起她的家了，她不知道趙飛白與秦若筠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。也許他並不知情，青陽樓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段難以言喻的過去，萍水相逢一場，誰又會對誰的過往有興趣呢？他這麽問不過是因為看自己尚未成婚，自然無夫婿，只剩下家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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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飛白是個孤兒？李明達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也許比自己還要慘，自己好歹也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，可是趙飛白氣質極像侯門公子，哪裏像是孤兒呢？
“我爹走得太早了，我娘也無故消失了，那時我還是個繈褓裏的嬰兒呢！有時想努力想想娘的長相，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，人常說親人會入夢來，只怕我娘入了我的夢，我也不認得她。不知道她是上了天還是下了地府，或是尚在人世間。”瀟灑的趙飛白突然哽咽了一刻立刻掩飾而過：“如若她真的尚在人世間，我常想走遍天下，能不能遇見她，可是遇見了我不認識怎麽辦呢？你看我們現在坐在瓦房這樣的地方可以眺望大地，我就告訴自己我站的高一點，看的就遠一些，也許就有機會看到想見的人了。”
“如若想見的人不在這個人世了呢？”
“海潮村洛水不是自稱是陰司大門嗎？相見的靈魂也許就在洛水中呢？這裏的視線可以眺望洛水，也許他們就在水底看著我們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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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已經升到高高的，李明達三人見張家已經寂靜無聲，便躡手躡腳地偷偷走入書房中。
秦若筠點亮一只火折子，暗淡的火光只能剛好照亮書冊的方向。這裏是秦若筠的書房，也是海潮村官衙的書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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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無彩鳳雙飛翼，心有靈犀一點通…… 一疊壓在最後的四方宣紙卻還散發著淡淡的藥香，看樣子這個書呆子常常在此地寫字，王尋意一定是身旁紅袖添香，故而張思齊筆下滿是柔情細語，從這些只言片語來看，這位張大人真的情深不壽，他筆下似乎描繪著對王尋意的一片柔情，只是他也常在此地吃藥，命薄如紙的他才更讓人傷情。
三人轉身在書架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海潮村府志。
扉頁果然是海潮村的水路圖，洛水雖然不是有名的江河，但是水路也極其覆雜，秦若筠全神貫註死死盯著書冊，用高超記憶術迅速記下水路圖。
再查閱內容，海潮村水怪自古有之，歷年船只下海途徑迷魂陣便失了方向，人船不知所蹤，生還者皆語水怪狀肖吃人大魚，魚腹龐大而生吞活物。但是生還者大都已經瘋癲致死。
“這麽說那蘆葦陣裏果然養著吃人的大魚，上次咱們能安全回來真是萬幸。那劉村長會不會是被這大魚的舌頭拖入水中活活溺死的！”
秦若筠眼珠子突然溜溜轉：“不知道這魚肉好不好吃？”
“魚怪？難道是……”李明達忽然想起了在黃璇家中壁畫的景象。洛水水底是一條龐大的魚妖，魚妖肥胖的肚子裏是一條裝滿財寶的古船。古船上燃起來自地府的熊熊火焰，惡鬼從這艘古船的火焰裏一腳一腳地爬上水岸。幾個常人待在水岸上拼命奔跑，幽靈卻手腳舌頭耷拉在水岸上，逐漸逼近常人的身後：“難道真的是這條傳說中的魚妖吞噬了幽靈船，還是說只是瘋癲黃璇的幻想。”
李明達突然熄滅了火折子，一手捂住李明達的嘴巴：“有香氣！”
什麽？李明達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給驚嚇住。
趙飛白順手將她拖入書架縫隙中，一個黑衣身影小心翼翼推開房門，腰間果然別了一只金黃色的香袋，這淡淡幽香來自於此，趙飛白鼻子真靈！
黑袍身影靠近書桌小心翼翼將書桌上已經寫完的宣紙收好，又隨手拿起墨塊，提起袖子研墨，動作何等嫻熟！
“你來了！”竟然是傅霖的聲音，他推開書房門對著黑袍低語：
傅霖今日生辰宴，酒過三巡，已經醉得不省人事，本來早就被丫頭攙扶進房裏。如今看來全是假裝，傅霖是上過戰場經歷過殺戮之人，和將士一起大醉過的，如此小場面如何難倒他。
他坐在椅子上閑散地彈指頭：“我還想你有了新主子就忘了我這個舊主子了！”
“傅大人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！”
“讓你留在新主子身邊可是讓你控制他的，可不是讓你真的去伺候他的。”
伺候？李明達忽然心頭一緊，在張思齊書房中與傅霖會面，卻有閑情逸致去收拾筆墨，手法如此嫻熟，這個黑袍身影的本尊難道就是王尋意！
“自您離開海潮村，張大人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，他總是半夜嚇醒，連連噩夢，如今已經藥石無靈，命不遠矣！”王尋意道出此言卻暗含著淡淡的憂傷與惋惜。
傅霖嗤之以鼻：“他這樣的廢材，已經是爛泥扶不上墻了，不會再造成威脅了！”他忽而轉過臉看著王尋意：“凡是阻攔我前進道路的人都得死！”
“劉村長，黃璇之事……”王尋意似乎是試探的口氣，卻不敢多言。
“這事與你不相幹，你只管看好張思齊，讓他別出來壞我的事！”
“只是劉村長已死，黃璇發瘋說出無稽之談，有人建議張大人在劉村長頭七為他招魂，並且將黃璇也帶來讓劉村長的魂魄指認兇手。”
“一群愚昧的村民，非要來這麽一出鬧劇，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什麽鬼魂？不然三年前我就死了！”
“洛神呢？她回來了！她本該不在這個人世了，卻活生生地回來了？難道洛水水底真的有陰司還魂？”
“還魂？任憑是誰！我也要打掉她的三魂七魄！”傅霖惡狠狠地咒罵：“話歸正題，你留在張思齊身邊，有沒有查探到幽靈船的下落？”
“這兩年張思齊不準大家再提此事，我無從下手。”
“洛神此次回來，保不齊會同張思齊商討幽靈船的事情，你在旁要好生打聽，回來向我匯報！”
原來知州大人傅霖竟然貪戀幽靈船的財寶，權位再高也不過是個空有皮囊之人，李明達暗自忖度，她側眼看到傅霖竟然面露溫柔之色，上前撩撥王尋意腰間的香囊。
王尋意垂手附耳不敢言語，傅霖湊上前探鼻輕聞她的體香：“你的味道真的好香呀！”二人的距離只有半尺，傅霖差點就要抱住王尋意，王尋意卻不卑不亢。
二人竊竊私語了一陣子才離去。
“原來王尋意是傅霖安插在張思齊身邊的細作，他也想打探幽靈船的下落。”李明達小心翼翼地從書架中走出來。
“準確來說，這位知州大人對這位細作有異樣情愫！”趙飛白早就看穿一切。
“劉村長頭七招魂倒是可以看看這些人的表現！傅霖口中的三年前生還指的是什麽事情？”李明達從傅霖與王尋意的對話中搜尋有價值的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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